“昨晚打扰到你休息是妹妹我不对,可是哥你也太记仇了,居然干出大清早一个长途电话把人吵醒这种事,真是个顶级小气鬼!”
雪川渡看了看露华浓化妆品店里的挂钟,下午两点半,对应到罗马时间应该是早上七点左右,感到有一丢丢理亏,不过,和妹妹讲道理这件事本身就是多余的,他开门见山,直入正题:
“就算我说我不是故意的,你也不会信的吧?所以,我还是直接问,你回答完就可以去睡你的回笼觉了。就一个问题,上次你带回家的那副黑面具是用来干嘛的?”
“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,黑面具是使得哥你这样的白者转化为黑者的诅咒神具。回答结束,我要挂了啊~”
“等等,你没理解我的意思,我想问的是,黑面具对于你们这些黑者有什么用!”
怪盗猫女特意隐瞒的情报就在此处,她没有告诉自己黑面具的其他用处!
作为白者蜕变为黑者的关键,黑面具被戴上后,会与承受了诅咒的黑者产生联系,从千篇一律的样子,变化为黑者的本相,就像雪川凛的【稻荷神的狐面具】那样独一无二的假面。
黑面具是诅咒神具的一种,但是诅咒神具不全是黑面具。
以海儿夏瑞为例,在怪盗猫女二十多年的生涯里,她收集制作了【机械母神的AI子嗣】、【黑女神的猫爪套】、【魅魔女王的束腰衣】等众多诅咒神具,只要能承担得起各诅咒的副作用,她就可以同时使用它们。
但即便如此,海儿夏瑞也只有一副面具,那就是她用来蒙住脸的猫耳头套、代表着海儿夏瑞其人本相的假面、【黑女神的猫面具】。
零时异界有许多外形和效果都一样的神具,却不可能存在两副完全相同的面具。
就像是零时异界的身份证明一般,黑面具即是黑者唯一的本相,每个黑者只会有一副面具。
面具是诅咒神具的一种,自然和其他诅咒神具一样,附着有神灵的诅咒和祝福,然而,面具最重要的作用,是揭露白者的本相,赋予无特殊能力的白者以战斗职业,使他们蜕变为黑者。
根据海儿夏瑞昨晚的自述,【黑女神的猫面具】赋予了她【盗贼】这一战斗职业,并在职业进阶时,帮助她获得【影武者】这一稀有职业。
既然每一位黑者只能拥有一副面具,在竞技场监牢里的时候,怪盗猫女为什么还要跟戴红面具的老绅士讨价还价,拿石化蜥蜴的两颗大眼珠子换回来一副没有用处的黑面具呢?
要知道,和白者仅仅意识投影到零时异界、肉体依然留在现实不同,黑者可以通过一种名为两相变换的特殊机制,携带上衣物装备,一起穿梭于现实和零时异界之间。
海儿夏瑞出现在自己卧室的时候,身上穿的衣物和手里拿的武器,跟渡在竞技场监牢里看到的怪盗猫女,就几乎毫无差异。
唯一的差异就在于,她用石化蜥蜴眼球换来的黑面具,渡并没有在卧室里看到。
因为自己不知道的原因,黑面具被海儿夏瑞藏了起来!
回想起来,如果黑面具对黑者一无所用,那么妹妹雪川凛搬家的时候,为什么还特意把黑面具封存在行李中呢?
被问到黑面具的事情,刚刚还一肚子起床气的雪川凛,语气忽然支支吾吾起来,她先是小声嘀咕,继而大喊着虚张声势:
“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注意到的……不,黑面具对黑者一点都没有用,我那天也只是凑巧带着的。”
“既然你不愿意讲,那我只能向国际战警组织咨询了。说起来,我还有你那位女上司的名片呢,好像是叫土御门小姐来着?”
长途电话的另一头,雪川凛忽然对着空气土下座,五体投地,遥远一拜,向远在东京的雪川渡跪地求饶:
“抱歉,哥,我都告诉你,哥你可千万别向国际战警组织投诉我,不然我得被大姐头剥了皮!”
原来,搬家那天,被雪川渡找到的那张黑面具,是雪川凛执行任务时,偷藏起来没有上交的赃物。
黑面具会向白者降下诅咒,寻找自己的主人,但是在黑者的手上,黑面具却能起到抑制已露出本相的面具的诅咒的作用。
雪川凛私藏黑面具,就是为了削弱【稻荷神的狐面具】的破财诅咒,把黑面具当成转运符用,让自己的财运好上一点。
只是,黑面具天然与白者相互吸引,黑者带在身上的黑面具,经常会莫名其妙地被周围的白者捡到,导致诅咒泄露,对一无所知的白者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。
因此,尽管黑面具能够抑制诅咒,国际刑警组织却规定所有黑面具都必须上交,由各地分部保存管理,严禁成员们随身携带黑面具。
“也就是说,因为你的违规操作,那天我差点被害死了!”
“怎么会,这几年黑面具事故的死亡率已经降得很低了,死不了人,顶多就是到诅咒特殊病房里住几个月……”
“你这家伙!”
渡对这个便宜妹妹的心大感到无语,就因为你想转转财运,你的亲生哥哥都被自己这个穿越者夺舍了,还在这里嘴硬!
如果不是正事更要紧,渡都想要狠狠骂一顿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了,他灌了一大口苦涩的黑咖啡,忍住骂人的冲动,问道:
“除了抑制诅咒呢?对黑者来说,黑面具还有什么用处。”
“听大姐头说,还能用来抑制其他诅咒装备的副作用,诅咒装备是什么意思,哥你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,还有呢。”
“容我想一想。”雪川凛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认真听过课的差生,试图回忆老师的教学内容一般,又蹦出一句:
“我记得来了,还能篡改神契!”
“哦豁,展开讲讲。”
“就是你跟神灵签署了什么契约,却想反悔的时候,可以用黑面具抑制神明诅咒的力量,在神明所允许的范围内,改写神契的内容。”
“实际操作起来要怎么做呢?”
“哥你问这个干嘛?”
“你那位大姐头女上司给我的名片上,还印着她的手机号码呢。”
“慢着,我这就讲!篡改神契,需要施法者职业使用专门的惑控系法术,先具现出神契,再以黑面具为媒介,寻找被允许改写的条约,或者可以篡改的漏洞……”
在渡的循循善诱之下,雪川凛把黑面具相关的情报泄露了个精光,甚至连东京国际战警组织存放黑面具的仓库位置都透了个底。
信息不对等的劣势解除后,对于海儿夏瑞潜入春崎爱生公寓的真正目的,雪川渡终于推理出了些许眉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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